第五话 无归(十六)-《一刹芳华三生梦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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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想着,不若回一趟浮屠客栈也好,就当是还了白马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,与朱邪瑜的缘分之绳也是在这里重新结起的。

    在哪里开始,就该在哪里结束。

    他既用命换回我的身心自由,我更该珍重自己,自此后就要重新过好自己的生活。

    “哎哟——你这、怎么才一月未见,你竟憔悴成这副模样?”

    花想容见了我,露出营业式的不忍和担忧之情,就如我们最初遇见时那样,我与她之间如今也只能剩下这些场面上的交流了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还不待我开口,花想容紧跟着说:“啧啧啧,一个月前,你可是个从头发保养到脚指头的人啊!”

    “我来还你白马。”

    “区区一头坐骑,何必还放在心上,这不是太跟我见外了嘛!不过回来也好——”

    她这般矫情造作的客套,让我分外不能习惯。

    “我在此修整一晚,明日便走。不过,我这次是真没什么能付房费的物什了,你若在意我即刻便走。”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

    直到她突然冰冷地说出这两个字来的时候,我才仿佛又看了一点她真实的,至少是真实的对待我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你之前住的房间还给你留着,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动过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!”

    她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朱邪瑜半个字,好像已经彻底放下了,难道就是因为彻底放下了,所以可以做到再对这个人一点好奇心和关怀之意都没有了?

    也许是吧!哀莫大于心死。

    我亦是心死之人。

    说是要弥补那晚的不愉快,花想容亲自下厨,为我置办了酒菜,又说她很忙就没工夫陪我用饭了,转身之际,我在她身上再次闻到了昀珠茉莉的香气,跟朱邪瑜身上的很接近,让我一刹那恍惚间怀疑是不是他回来了。

    许久没用过如此精美的肴馔,没有洗过如此惬意的澡,甚至很久没有挨过如此松软的床被,我的一切感官神经都告诉我:你已经很累了,赶紧睡觉。

    可是我始终放不下花想容的一系列反常态度。刚才到现在,她虽然极力掩饰着,却终是藏不住她很急迫的状态,她在急迫什么?朱邪瑜是她生命中那般重要的存在,我此去做何,他生死如何,我不信她真的都不关心,或者哪怕她已得知了朱邪瑜的死讯,我断然不敢相信她有如此强大惊人的恢复力,不动声色如是自在。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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